這是普通醫(yī)生的一天,但頂多算是一位老醫(yī)生忙碌的一天。我敢說,年輕的醫(yī)生比我還要忙碌。
我睡得晚,家又離醫(yī)院很近,所以我早上7時前起床就可以了。不吃早餐是我的不良習慣,這個習慣自從我當住院醫(yī)生時就養(yǎng)成了。那時很辛苦,通常午夜一兩點睡覺,早晨6時多就到醫(yī)院給病人抽血化驗,根本顧不上吃飯。
7時半肯定是到醫(yī)院了。先看看網上來件及回復。8時多會有敲門聲,我一般是“閉門不迎客”.除非有約,也都在8時半之前。這之后我要去查房、做手術。
全科9個病房,幾乎每天都有我的手術。其實同事們手術都做得很好,而我也愿意放手。我要做的手術有3種:一種是手術比較困難、復雜,他們也能做,我只是去“壯膽”、當“靠山”,更直白地說,去承擔責任;一種是的確很困難的手術,需要我去解決問題;還有一種是一些特殊病人、特殊情況,或者危急重病例的處理或搶救,主任應該到場——解決問題、承擔責任兼而有之。
中午能有個空隙,打個盹兒,當然是我期望的,哪怕只有半小時。同事們還真盡量照顧我,但外科大夫少有這么規(guī)律。
下午仍要隨時“**”,還有門診。我的門診是普通教授號,非專家號,很便宜,但并不對***號,都是預約號,多數是術后隨診的病人,或是同事們轉給我的疑難病例。病人情況復雜、處理困難,學生們愿意跟我看門診。看的例數也不很多,可以講解、討論,做不到輕松,卻不覺得緊張。
所幸的是醫(yī)院會議不多。周一下午的院周會只有個把小時,的確是簡短而有效。科里事務隨時碰頭商量,較少開會。各位副主任各司其職,日常雜事我早已放手。一天下來,似乎有間歇,實則毫無空閑,查文獻、看書、寫作乃是見縫插針。
下午5時半下班,但5時半到6時半是我最寶貴的時間段。這時沒有來訪者、沒有叩門、沒有電話,可以安靜下來做點事情、寫點東西。這是一天工作的“消化”,就像一頭老牛趴在那兒“反芻”.晚一點回家,還有一個“不可告人”的秘密,即到家就可以吃飯了。夫人已經將晚飯做得差不多了。不過,我也要到廚房問一聲:“辛苦了!讓我做什么?”回答是:“假模假式的,等著吃吧。”正合吾意!
一天辛苦工作十幾個小時,幾十年如一日,若在工廠里早應該是模范老工人了吧——不是怨言,我是要說,很多大夫都是這樣做的,他們也都應該是勞動模范。
“勞動模范”的勞動還沒有結束,新聞是吃飯時看的,其他節(jié)目是工作間隔,端著咖啡或茶從書房出來休息時“瀏覽”的。很多工作要晚上完成,所謂“業(yè)余”,是“夜余”,故有筆名“葉維之”(即夜間而為之)。
這是北京協和醫(yī)院著名婦產科教授郎景和為我們講述的他一天的工作。相信每個醫(yī)生看來都會有感觸。最近多有關于醫(yī)生過勞的報道,醫(yī)生工作忙是在所難免的。但是,工作之余醫(yī)生需要關注自己的健康,學會忙里偷閑,讓自己適當放松,才能更好地投入到下一輪的工作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