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還記得2011年被“最美媽媽”吳菊萍救下的墜樓女孩嗎,是的,她恢復得很好,能唱會跳,是班里長的最高的女孩。這一切要感謝一位神經外科醫生,是他為女孩量身定制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治療及康復措施。
這位醫生叫張建民,54歲,是浙大二院神經外科主任,在神經外科專業努力31年了。
學醫源于崇拜
今天醫生的社會地位在漸漸下滑,很多醫生表態不愿意子女學醫。不過,在上世紀70年代末,可完全是另一種情況。當年還是17歲小伙子的張建民,對醫生的感受只有兩個字——佩服。
“小時候調皮,經常有些外傷,像手上劃了道口子啊什么的,就需要醫生縫傷口,看到他們能醫好傷,就很佩服,我看到所有人都很敬重醫生。”張建民說,那時的他就生出對醫生職業的向往。
更重要的一點是,張建民天生動手能力強,從小就喜歡修鬧鐘修自行車,喜歡殺雞殺鴨,在學校廣播室負責放音樂,喜歡操控各種各樣的小機器,“別人干體力活,**的是技術活。”張建民笑著說。
78年報考大學時,張建民結合自己的動手優勢和心中理想,選擇了醫學院,“我一個同學的媽媽當時也勸我讀醫學。”張建民補充道,這位同學媽媽自己就是一個醫生,她說自己感覺當醫生很好,并且無論政治如何變革,醫生只要技術過硬,都有一碗飯吃。
所以,關于未來的職業,張建民很自然的奔著醫生去了。
為機會做足準備
1983年,張建民大學畢業,他放棄留校任教的美差,選擇當醫生,并且選了神經外科的方向,“神外科對醫生的動手要求更高,動作更精細,我想挑戰自己。”張建民說。
工作后的張建民比起念書時更拼,他的說法是,“我們是剛剛恢復高考后的第二屆學生,是文革后真正經過考試的第一批學生,當時醫院里青黃不接,一切都是百廢待興,我們都很自覺的努力學習努力工作。”除了常規工作,張建民主動學習外語,參加了英語、德語學習班。雖然每天工作都很累,但下班后他就帶上書本筆記,趕到外語班學習。“就覺得多學點總是好的。”張建民說。
機會突然降臨——醫院挑選醫生去德國進修學習。當年出國可不像今天這樣方便,出國機會非常少,很難得。很多人都希望被選中,但醫院有兩點要求:政治表現好,外語水平好,正是第二點讓張建民輕松越過其他年輕醫生,成功去德國學習。
去德國后“觸動太大”
到德國后,張建民傻了,“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啊”!他的原話是:以前總覺得浙二已經很牛了,感覺自己也很不錯,但現在才真正眼界大開,無論是醫生的技術水平,還是醫療設備,還是醫院環境,跟我們國內差距太大了。
“當時,德國神經外科的顯微鏡手術,已經很普遍了,而國內才算剛剛起步。”張建民說,9個月的德國學習期間,他如饑似渴的觀察學習,學到了很多顯微鏡手術的相關基礎、理念等知識技能。
回國后,他迅速將所學運用到實踐中,積極開展顯微鏡手術,但由于醫院硬件有限,以及個人熟練度,早期手術時間很長,效果不是很明顯,很多醫生因此并不推崇顯微手術。但看過德國水平的張建民,從來沒有想過放棄,一直在繼續。隨著時間后延,他做顯微鏡手術的時間逐漸縮小,手術效果更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,于是越來越多醫生開始來學習這種技術,最后,在浙江省內,幾乎由浙大二院作為技術基底,向其他醫院及同行推廣神經外科的顯微鏡手術。“應該說,我們為推動全省、省外顯微鏡手術的發展做了挺大貢獻。”張建民說。
要從害怕走到鎮定
神經外科醫生圈有個說法:遇到手術中動脈大出血,是會讓人折壽的。當了年31外科醫生的張建民當然很有體會。
“真的太驚險!顱內動脈大出血時,血噴涌而出,那種視覺上的沖擊,真的讓醫生很恐懼,腎上腺素瞬間最高,一種非常可怕的感受。”張建民描繪,隨即話鋒一轉,“但是,醫生絕對不能手忙腳亂,必須具備應急處理能力。對手術臺上的一切,要沉著冷靜的處理。因為稍有處理不當,病人就下不了手術臺。”
有很多年輕醫生遇到這種情況后,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甚至留下心理陰影。
如何克服這種恐懼?張建民的觀點是:
第一,多練。首先問你自己是否足夠好,是否懂的足夠多,練的足夠熟。這是最基礎的。
第二,大膽。手術風險極大,我們必須具備過人的膽識。
第三,坦然。每個外科醫生都必須經歷這些恐懼時刻,一個手術牛人就說過,“你看我現在這樣,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啊。”
第四,負責。你是一個醫生,你要永遠對病人高度負責,病人找到你時,你要意識到你面對的是一個人,你不能草草應付。
尾記:
聽聞張建民醫生是今年“浙大好醫生”熱門候選人,筆者也邀請張醫生就此談談對“好醫生”的理解,他說:我們醫生對自己要有基本要求: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,讓患者滿意,讓自己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