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術總被指征牢牢困住,但前列腺癌治療方法中有兩把劍則越發大有作為。放射治療和內分泌治療合并使用是否科學?這里有很有趣的試驗為患者指明方向!
背景 80年代,外科手術和放射治療在前列腺癌治療方面獲得廣泛認可。到90年代,黃體生成素釋放激素類似物(LHRH-a)和口服抗雄激素制劑問世了,這些內分泌調節藥物神奇般地對腫瘤產生了抑制作用。接下來,超過2年的長程內分泌治療被試驗證實有效,但也帶來了例如勃起障礙和心肌梗死等嚴重不良反應。1994年,有關短程雄激素剝奪治療(ADT,也稱去勢治療)的研究表明,對于高分期腫瘤(T2c到T4),4個月的ADT結合放療使患者獲益。現已廣泛認可的結論是,對于局部擴散病變(T3 or T4)和高風險局部病變(符合下列一項或多項:PSA>20 ng/ml;Gleason評分8-10分;T2c)兩種情況的患者,外照射放療合并內分泌治療是前列腺癌的標準治療方案。
世事多變,PSA(前列腺特異性抗原)的發現改變了前列腺癌的分布格局,早期病例診斷數量增加了。但直到今天,只有一項試驗針對中風險局部病變(符合下列一項或多項:10<PSA<=20 ng/ml;Gleason評分7分;T2b)的研究。此項試驗排除了低風險患者,試驗組接受ADT6個月,結果同樣傾向于合并治療。
方法 本期NEJM中,來自Radiological Associates of Sacremento & RTOG(the Radiation Therapy Oncology Group)的Christopher Jones M.D.和他的同事們報道了一項3期臨床試驗。放射量66.6Gy的外照射合并4個月的ADT是否比單純放療更好?1994年到2001年,他們在1979名男人中尋找著答案。這些人平均年齡71歲,都是前列腺癌局部病變低分期患者(T1b,T1c,T2a,T2b),PSA均<=20ng/ml,其中高、中、低風險比例分別占11%、54%、35%。隨機分配后,有992人采用單純放療,其余987人采用合并治療,即在放療前2個月開始為期4個月的ADT,包括氟他胺250mg tid加每月一次亮脯利特7.5mg肌注或加每月一次戈舍瑞林3.6mg皮下注射。研究以總存活率為主要終點指標,因前列腺癌病死率、遠處轉移、PSA升高和前列腺2年后重復活檢陽性發現等為次要終點指標。
結果 最終隨訪的主要結果是:10年生存率62%對57%,合并治療組勝出并存在顯著差異。次要指標中,因前列腺癌病死率由8%下降為4%,其余三項次要指標也都存在顯著差異。
而風險分層比較中,只有中風險組存在顯著差異(61%對54%);因前列腺癌病死率從10%下降至3%。低風險組的主要終點指標沒有差別,但合并治療的確降低了PSA和活檢的陽性發現;低風險組的10年因前列腺癌病死率僅有1%,再降還能降到哪兒去呢?
不良反應 急慢性放療副作用(主要對于消化系統和泌尿生殖系統)組間無差異。
內分泌治療對人體代謝平衡的不良反應如約而至。伴隨著生存率的小幅上升,合并治療組較嚴重的激素相關副作用(3級或以上肝毒性、胃腸道毒性等)發生率小于5%,其他常見不良反應有勃起障礙(1年后比例有所上升,但組間差異不顯著)、潮紅(55%)、皮疹(3%)等。去年,FDA甚至要求廠商在GnRH(**釋放激素)激動劑藥品上增加這么個標簽:警告!此藥物可導致糖尿病、心臟病、中風和猝死。雖然可能性很小,但類似報道卻有增加趨勢。以上這些讓我們總結出一個合理的結論,即低風險病變患者不宜使用內分泌治療。
后話 本次試驗中,高風險組也沒有獲益,但11%比例的基數太小了,說服力不高;4個月的內分泌治療是否合理,也是一個問題;就算對于成功獲益的中風險組,放射量的增加和內分泌治療時間的增加是否能降低死亡率,Jones同樣不知道。對于以上這些缺陷,我們能找到其他的試驗作為補充:比如有試驗證實6個月的內分泌治療對于高風險病變是很必要的;有試驗證實74Gy比64Gy的照射量提高了患者的生存率;那到底是4個月還是6個月好?尚不得而知。
十幾年過去了,適形調強放療、強度制導放療、高劑量率和低劑量率內照射等新技術使得現在的放療比Jones開始試驗時安全了許多,允許更高強度的照射。新的放療技術給這項研究帶來了新的問題:中風險病人還必要使用短程ADT嗎?還是新式放療已足夠了呢?RTOG再次上馬,開始新的征途,我們拭目以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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